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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梨雨进去便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她爹的官印,偷偷的便带出了门去。
宁王的马车早等在了外头。
宁王拿到他的官印,便在几张文书上落了印,沈梨雨也看不懂是什么,只是有些紧张的问:“这样真的没事吗?”
“梨雨,你也知道的,你爹迂腐,此事别说对本王,对你爹也是百利无一害,等过了这件事,你爹的官位直升二品,他总要感激的。”
沈梨雨咬了咬唇,才道:“那,宁王殿下可知道这次春闱的考题?”
宁王挑了挑眉:“问这做什么?”
沈梨雨红着眼睛将常遇春要挟她的事情说了出来:“若是我爹知道了,他肯定要打死我的!”
宁王给她擦着泪:“本王可舍不得你死,放心,这件事,本王替你解决。”
“真的?”
“自然是真,快回去吧,把官印原位归还,不要让人发现丢了。”
官印一旦丢了,盖的印章自然也做不了数,他得赶在沈群山发现端倪之前,将文书直接呈给圣上,万事俱备,他沈群山还敢翻出天来?而且从此被他拿捏住了这个把柄,这辈子情不情愿,都得为他效忠。
沈梨雨匆匆回府了。
宁王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
“去,找出题官吴大人探探口风,问问这次春闱的考题是什么。”
侍从惊了一惊:“王爷真的要帮他?”
“能从本王手中拿走的东西,自然得千百倍的还回来的。”宁王眼神阴狠,拿了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嫌恶的扔了出去。
——
还有三日便是春闱了,萧倾烟也忙了起来,在清水苑里上蹿下跳的。
“看这个棉被,厚实吧?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现在入了春,但贡院也冷得很,还有这一套棉衣,也得带着,不然冻坏了,笔都拿不稳,啊还有这个,这份点心,放三天都不会坏的,你到时候带进去吃······”
萧倾烟念念叨叨着。
珍珠突然打断她:“可是姑娘,现在还有三天才进考场,现在就把点心做好了,进贡院的时候会不会就坏了呀?”
萧倾烟一愣,呆呆的道:“说的有道理。”
明德:“·······”
真不知道自家主子喜欢她什么。
萧倾烟只能将点心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又念叨了起来:“那好吧,只有等后日,我再让小厨房做一份新鲜的。”
萧延渊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这些事下人去忙就好了,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萧倾烟一本正经的道:“那可不行,下人毛手毛脚的,万一给你弄丢了什么东西怎么办?”
明德心里默默的道,我可比你靠谱多了。
最终还是拗不过她,由着她忙活去了。
终于,春闱开始了。
萧倾烟还送萧延渊进考场,考场外面熙熙攘攘的车马人流,都是赶考的人,马车停在了贡院门口。
萧倾烟跟着萧延渊下车了:“小叔你可好好发挥哦!”
萧延渊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在家背论语,等我回来考你。”
萧倾烟小脸耷拉下来,总是提这种晦气的事情,真讨厌。
突然常遇春走了过来,笑着给他们拱手作揖:“倾烟也来了。”
却直接无视了萧延渊,一个小小的沈家义子,日后分不到一分一毫的家产,迟早要被赶出门去的,常遇春才不屑讨好呢。
萧倾烟皱了皱眉,今儿可真是晦气的不得了。
“常公子。”萧倾烟不咸不淡的问候了一声。
“怎么几日不见,倾烟你现在对我这么生疏了?等遇春哥哥金榜题名,再带你去看桃花。”常遇春不遗余力的拉关系。
“常公子自重,女儿家的闺名也不是什么人都随便喊的。”萧倾烟冷冷的道。
“我······”常遇春真的不明白萧倾烟为何突然对她这般冷淡,还想说话。
萧延渊挡在了萧倾烟的面前,阴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滚。”
常遇春被这瘆人的气势吓得不轻,腿都发软,后退了几步。
“你,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的如此粗鲁?”常遇春梗着脖子还想给自己找找面子。
萧延渊只是往前走了一步,他便吓的立马转身就跑。
萧倾烟从他身后探出小脑袋来:“哼!吓死你!”
萧延渊将她拎上了马车:“先回家去,这里人多混杂,不安全。”
早知道就不让她来送了,出个门也让人不省心。
萧倾烟只好乖乖的上车了。
萧延渊目送着他们的马车走远了,这才转身进了贡院。
珍珠坐上马车便数落了起来:“这常遇春可真不要脸,还没进考场呢,就想着自己已经金榜题名了,有了四姑娘的婚约不说,还敢来招惹咱们,幸好三爷在,最好被他打一顿出出气才是!”
萧倾烟却喜滋滋的笑了:“有小叔在,我才不怕呢!”
只要稳稳的抱住萧延渊的大腿,什么牛鬼蛇神她都不怕!
——
春闱要考三天三夜,萧倾烟这几日总算也得了清闲,窝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背论语了。
可突然之间,沈家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听说老爷今日回来,发了好大的火,有几个小厮被拖下去打板子,那惨叫声,吓死人了。”
外头的小丫鬟们窃窃私语的。
珍珠听了一嘴,立马就颠颠的来告知了萧倾烟。
萧倾烟前几日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爹爹向来是个温吞的人,对下人也很少苛责,今日这般,肯定是出大事了。
“我爹呢?”
“去寿安堂了。”
萧倾烟直奔寿安堂去了。
她还没走进去呢,就听到祖母怒斥声:“你没有拿官印盖章,那呈给陛下的文书里,为何会有你的官印?!这文书已经呈到了陛下的面前,陛下都亲笔审批了,赈灾款也直接拨下来了,你若是现在跟陛下说你的官印是被别人私自拿去用的,你岂不是欺君之罪?”
“这官印我只有那一日是放在府中书房了的,我何曾想过会有人进我书房偷拿?若是平日里,丢了也就丢了,申报上去作废了也没事,可这人时机掐的刚刚好,拿了印章,立刻文书就到了陛下手里,这分明就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给我挖坑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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