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生怕陆远洲反悔一样,连说了好几个好。
盯着沈初婳的眼珠子恨不得张她身上,掩不住地兴奋,“如果谢总愿意割爱,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陆远洲已经从沈初婳耳边移开,闻言微微扯唇,再次看着她问:“愿意么?”
沈初婳觉得他的眼神他的话都像是插在她心上的利刃,像是打在她脸上的巴掌。
她紧紧捏着掌心,刺痛感让她能以平静的声音,“我愿意。”
陆远洲眸子眯了眯。
男人脸色一喜,直接就上前要拉沈初婳的手。
沈初婳却后退一步,一本正经说:“但为了周少在北城的名声,还是算了吧,跟我在一起的男人免不了要被人议论是非。”
周少手落空,心也一空,但很不理解,“为什么?”
沈初婳讽刺地盯着陆远洲,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
撂下这句话,她不再管他们什么反应,推开陆远洲在她腰上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到嘴的天鹅肉就这么飞了,周少岂能甘心,立即往前追。
陆远洲抬手挡住他,盯着沈初婳的背影,“她好像不愿意。”
周少正要说“管她愿不愿意,你我愿意就行”,但陆远洲又说:“我不愿勉强,想必你也不愿。”
周少看向他,只见他眼眸平静,却极具威压。
瞬间只冒出一个念头。
逗他呢?
但想着他是贺宇川好友,贺宇川他家压他家一头,他最后只嗐了声,“勉强确实没意思!”
而沈初婳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眼眶就热了。
胸口像是要炸开般,又疼又气。
如果她能够做到随便找个男人卖身换钱,她就不会回来找陆远洲受这种侮辱。
她原以为她已经看透陆远洲,可他还是能做出更跌破她三观的事。
欺骗她玩弄她,甚至昨晚还在床上强迫着她跟他做,今天却要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他当她是人吗?
当她是个可以随意践踏丢弃的物件吗?
她闷着一口气走出酒店,这两天才下过雨,夜晚的风凉丝丝地吹在她身上,她身体微微发抖。
很快秦助理就跟过来,“太太,谢总让我送你……”
沈初婳看都不看他,“滚。”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秦助理看向她,只见夜色为她镀上一层朦胧圣洁的柔光。
她眼睛通红,瞳孔里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虽没有哭,但已经足够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秦助理不生气她的迁怒,抿了抿唇,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沈初婳走到路边,抬手随意理了理鬓边凌乱的发,然后拿出手机打车离开。
她又回到之前的酒店住进去。
她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手摸到带纹身的手腕,心里又冒出阴暗的想法。
为什么要救她?
那次她要是死了就好了。
她闭上眼睛,眼泪一颗颗地顺着眼角滚落,她的脸颊和鬓角在黑暗中一片冰凉。
第二天醒来后她就回了南城。
照旧又买了礼物送给谢母。
她要是不来还好,她一来,谢母愈发心疼愧疚。
江若妍也跟着到国外的事她是知道的,可惜她原来还指望这对小夫妻能在国外好好培养点感情,现在看来反而更糟糕了。
谢母只能在物质上弥补她,给她也买了一大堆衣服和营养品。
陆远洲回南城那天,沈初婳又一次联系了私家侦探问他有没有进展。
她打电话时是没抱希望的,若是没有,她就打算结束。
但没想到接通后对面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男人冷调的声音里含着讽刺,“花一百万请侦探,你挺有钱的,沈初婳。”
前期他没发现有人跟踪,就是因为侦探的专业性很强,经验也丰富。
沈初婳惊愕好久才发出声音,“这就是你要把我送人的原因?”
以此来惩罚她。
陆远洲在那边低笑,“我真好奇你为了那十个亿能做到什么地步。”
事已至此,沈初婳觉得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能在他眼里,为达目的她就是可以随便出卖身体,随便给人睡,谁让他们两个曾经是那种固定关系呢。
通过这次的事情她更加认识到,他根本没有看得起过她,她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就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
他根本不可能会给她钱。
“我以后不会再做。”
说完这句她挂了电话。
另一边,江父也无意间得知陆远洲差点将沈初婳送人的消息,心里对陆远洲的防备少了许多,在商场上对东科、乃至对谢氏的决策都有所调整。
也因此,谢父跟陆远洲重提离婚的事,只是还不等陆远洲说话,谢母就坚决反对。
这些日子,她与沈初婳的关系愈发亲密。
沈初婳跳过级,所以她毕业那年才满二十岁,可能因为年纪小,进谢家后乖巧是乖巧,但她不爱见人不爱社交,在待人接物上很青涩。
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沈初婳这两年成长很多,且两人很合拍。
她舍不得这个儿媳。
谢母的反对,让谢父没办法对沈初婳做出强硬手段,只能与谢母讲利害。
但谢母不以为意,她觉得谢家已经足够强了,根本没必要再和江家联姻。
她告诉沈初婳只要她不想离婚没人能对她怎样,让她放宽心。
但沈初婳没办法放宽心。
因为就连一起去美容院,谢母都要特意给她安排些子宫护理、卵巢保养类的项目。
从美容院出来,她陪着谢母代表谢氏去贫困村参加一个慈善捐助活动。
谢母发言时。
沈初婳在台下看周围的风景,忽然她注意到人群之外有个瘦小的男人灵活且隐蔽地逼近谢母,袖子很长包着手,在太阳下有截银光冒出。
她一开始没喊,直到男人到谢母身边拿出把刀,她才喊“小心。”并扑过去挡在谢母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