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宴愣了片刻，然后就真的开始回忆那个厅里的细节了。
老实说她当时虽然在忙着注意那些老板，但是像乔璐宜长相这么出众的，如果真的在一个厅里，她没认出来有点说不过去呀。
乔璐宜丝毫没有一丝说了谎话的自觉，他一脸认真的、仿佛真的在那个厅里一样，循循善诱：“你再仔细想想。”
“如果你当时就在的话，为什么当时没认我？”程今宴还是不信。
“一来我正在上班，不好搭话，二来……”他的目光投在程今宴身上，顿了顿，继续道：“二来，你当时正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如果我贸然出来，别人看到你认识一个服务生，指不定还会更变本加厉。”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为我考虑？”程今宴脑子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跟着说了出来，等话刚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每次在乔璐宜面前，都很容易放飞自我。
“如果你真的想感谢的话，我也没有异议。”乔璐宜得寸进尺。
见程今宴抿着唇不说话，乔璐宜忽然轻笑一声，这是两个人重逢以来，除了领证那天，他难得笑得这么开心。
“我逗你的。”他解释道：“不过我当时真的在做服务员。”
几乎是在程今宴刚进白家别墅没多久，言城就已经通知了他。
幸亏白向东是站在她们两个人这边的，所以他只是和爷爷提了一声，白向东就立刻决定了放弃原本约好的介绍给他几家重要公司老总的事项。
乔璐宜得了空，却也不敢贸然下楼，他平时不常和别人打交道，但是毕竟是在白家宴会，遇到熟人的几率太大了，他思索再三，还是拜托了萧琛下去救场。
而他说他是服务员，倒也不算说谎，毕竟他确实是服务员的视角。
为了实时关注程今宴的动向，他特意向那个厅里派了一个专门拿微型摄像头的服务员。
“他家给的钱多，刚好我有个朋友在那边上班，就介绍我过去了。”
程今宴对此倒是并不怀疑，聊天时赵玉笙确实有说过，白家连服务员的工资都远比普通人的高，连最普通的一晚上都有一千多。
当然，这么多钱也不是谁想赚就能赚到的，想过白家的审核，不仅要求学历，还要求外貌形象等。
总的来说，在海市普通阶层里，也算是给得多的了。
只是，除了想到这些，程今宴转念间想到的竟然是乔璐宜去当服务员的原因。
她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自己借走的老婆本。
“对不起，我会尽快还你……钱的。”程今宴真诚道。
乔璐宜：？
“为什么突然讲这个？”乔璐宜绷着脸，“你想尽快和我扯清关系？”
“不，是怕耽误你娶媳妇。”程今宴认真道。
在今天之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乔璐宜暂时用不到这笔钱，但是看到手机备注以后，她才发觉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妨碍到他了。
乔璐宜刚放松下来的脸又紧绷起来，他木然道：“没必要。”
程今宴不知道他是嘴硬还是真的不急，但是不论是哪种结果，她都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这次的交谈不算愉快。
“那我先去睡了。”程今宴不想在这里僵持。
乔璐宜虽然没有得到自己问题的答案，但是也不想程今宴太劳累，他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乔璐宜突然给言城发去短信：【今晚的事，先不用查了。】
言城看着手里刚整理好的资料，满脑子：？？？
几乎是在事情闹起来的时候，乔璐宜就吩咐了言城查清这件事，这些视频和照片看上去十分专业，虽然他不了解陈欣禾是不是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拍下这些视频和照片的人，一定是与程今宴抱有恶意的。
而陈欣禾既然敢在白家宴会上做出这种事，都不用他出手，很快也会遭到上流社会里不少人的排斥。
毕竟上流社会里的都是人精，陈欣禾敢公然下白家的面子，谁也不想触这样的霉头被白家打为一丘之貉。
他有意帮程今宴解决困难，但是转念一想，萧琛已经当众袒护过程今宴了，如果他再出手，程今宴想赚到50万轻而易举。
等她还完钱，还会留下吗？
乔璐宜不敢赌。
大概是吃了药的原因，程今宴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
第二天醒的时候，她已经好了很多，出了门发现乔璐宜大概是还没起床，拖鞋还在，客厅没人。
为了避免遇到尴尬，程今宴这一次洗漱得尤其快。
等她到了工作室，才惊讶地发现现在竟然才七点整，距离九点整上班还早得很。
不过来都来了，程今宴也不会再回去，她简单地上网搜了一下海市财经新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昨晚白家宴会的新闻。
因为白家宴会明令禁止了拍摄视频或者在网上发布照片，所以整篇报道竟然全都是语言描述，尽管这样，这条话题竟然还一直居高不下。
甚至还有人直接在下面臆想有钱人的宴会是什么样的。
程今宴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死亡现场。
等逛了十几分钟帖子，程今宴发现一个好消息。
昨晚的事并没有被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白家安保做得太好，还是这个圈子的人守口如瓶到这种程度。
讨论白家宴会的帖子下面，连她的名字都没出现，更别说那个小插曲了。
目前看ᴊsɢ来，起码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是这个定时炸弹只要一天不解决，就终究是悬在头顶上的，程今宴想了想，还是联系了一家私家侦探，让他暗地里跟踪林卫平。
只要找到他真实的小三，谣言也能不攻自破。
等忙完这些，程今宴继续思索起工作室的事，亲民方向是工作室的退路。
她先是简单做了亲民款的网上调研，大致确定了几个方向，一忙就到九点了。
何子彦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着运动衫，笑起来有露出两颗虎牙的少年。
他和程今宴打着招呼：“姐，有人找你。”
虽然程今宴下午总不在，但是上午都是很准时到的。
程今宴打量着那个少年，像是意识到了她的疑惑，他率先开口道：“你好，我是林淮。”
“昨天我们在宴会上见过。”他试图唤起程今宴的记忆。
经他提醒，程今宴才突然想到，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当时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服，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让人很难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她站起身，打过招呼后跳过寒暄：“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