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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夜雪点着头:“是,都是季唯一那个贱人做的。包括我这次参加国际珠宝大赛,还有去仓库拍摄演讲时用的视频,蓝色的宝石,都是季唯一让我做的。”
  李芳莲附和道:“平堂,那蹄子心眼多得很,知道没办法算计你,就把心思动到夜雪身上。夜雪涉世未深人又单纯,就中了她的套了。”
  “早知道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咱们就应该把毒下得更重一点,把她直接毒死。就不该留她一条贱命,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根本不知道感恩!”
  孙平堂眸光阴翳。
  男人深吸了几口气,他失误了,小看了这个外甥女。这些年她一直吃药,看着病恹恹的不久于人世,实则城府极深,步步都在设陷阱。
  很好。
  他也不必心慈手软。
  必定要季唯一吃到苦头,让她知道跟他作对的下场!
  “她现在在哪?”
  “在市中心。”孙夜雪说,“她在格林小区租了一套房子,白天就去心理咨询室工作。”
  就在孙平堂打算说什么的时候。
  佣人拿着已经接通的电话走过来,交给他,“老爷,赵先生打来的电话。”
  赵程。
  听到这个称呼,孙平堂即刻拿过来,对着电话那头赔笑道:“赵兄。”
  “孙平堂你还有脸跟我笑?”
  “赵兄你放心,这只是一件小事,绝对不会影响到我们两所企业的合作。等检察署那边出了结果,还我清白,一切都会重新回归正轨。”
  “你到现在还唬我呢!”赵程没给他面子,直接说:“我告诉你孙平堂,我今天已经撤资了,明天款项就会彻底从孙氏企业划走。”
  闻言,孙平堂慌了神。
  他连忙喊住赵程,“赵兄我这才刚从检察院出来,赵兄?赵程?”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通话没进行几分钟,孙平堂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见这形势,李芳莲内心忐忑,“平堂,赵老板说什么了?”
  “他撤资了。”
  “什么!”李芳莲大惊失色。
  屋内气温顿时下降到冰点。
  这几日投资方连连撤资,李芳莲都没太担心,毕竟还有赵程作为后盾。有他这项合同在,孙氏企业就不会垮。
  等孙平堂被保释出来,检察院那边出了结果,公司还能打个翻身仗。
  如今说什么?
  赵程撤资了?
  且不说两家公司合作了三五年,关系深厚。就说赵程的为人,他也不像趁火打劫,老东家遇事儿就立马分家跑路的啊!
  “这怎么可能呢!”李芳莲还是不信,她看着旁边的丈夫,“我前日才跟赵老板通了电话,他跟我说过不会撤资,他愿意相信咱们孙家,相信你。”
  才短短两天。
  中间发生了什么?
  让赵程转头就撤掉了所有资金,难道有人背地撬墙角,用更加诱人的利润吸引了赵程,让他投了别家珠宝公司?
  谁会这样做?
  李芳莲攥紧双手,“平堂,你说会不会是季唯一那个小贱人从中作梗,让赵老板撤了资金?”
  “不可能,她没这个本事!”
  赵程是个精明的人。
  只有足够大的利益才能让他转投别家,季唯一拿不出这么丰厚的条件。她顶多心眼子多,擅于伪装隐藏,背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小计谋。
  比如引导孙夜雪抄袭这件事。
  也就只有涉世未深的孙夜雪才会中她的奸计,放旁人身上,季唯一都不可能成功。
  “平堂,要不然咱们请赵老板出来吃个饭,沟通一下,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
  “没用了!”
  对于合作方,孙平堂了解赵程这个人。
  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在撤资之前,他肯定是跟谁打过交道,从头到尾分析过利弊,才下了撤资的命令。
  想到这,孙平堂更是气得要命!
  到底是谁背地里踩他脊梁骨,在他被检察院带走的同时,快准狠地切断了孙氏企业最后的一道屏障?
  孙平堂面色铁青,额头的青筋凸起。
  男人沉思半晌。
  他扔下手里的紫砂茶杯,只听杯子‘砰’地一声响,落在地面四分五裂。
  孙夜雪被吓了一跳,却及时咬住嘴唇没发出半点声音。
  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这件事是由她而起,从国际珠宝大赛抄袭Eva,到演讲视频中具有辐射的蓝宝石,再是连累到公司,牵连孙平堂被拘留。
  到今天,十几位投资方全部撤资。
  包括最大的资方赵老板。
  见孙平堂抬眸往自己这边看,孙夜雪缩紧了脖子,慌忙道歉:“爸爸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信季唯一,我以为她是个善良的人,没想到她会这么陷害我,这么设计咱们家……”
  李芳莲护着女儿,“平堂,夜雪是有错,可她也是被骗了。罪魁祸首还是季唯一那个贱人,谁都没想到她会装得这么好。”
  孙平堂何尝不知?
  他们一家都中了季唯一的计。
  不仅仅是孙夜雪,连他本人也是一样。
  他抬眸,阴冷的目光落在孙夜雪身上,说:“你跟顾北城在交往,这几天多走动,公司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闻言,孙夜雪死死攥住手。
  美甲扎入掌心。
  昨天晚上顾北城没陪她吃饭,她大发雷霆说跟他分手。
  “怎么不说话?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变成如今的局面你是根源!孙夜雪我明确告诉你,如果公司资金运转出现问题,你必须让顾北城从顾家拿出三五千万来救急!”
  孙平堂没再多说,起身便离开了客厅。
  喊了司机开车去公司。
  -
  彼时。
  御园别墅。
  祁太集团上至董事长,下至大门的安保,工作时间都是统一的朝九晚五,中午午休两小时。
  早餐过后,祁御换了衣服出了门。
  说是去公司上班。
  祁管家以为自己是年纪大了听觉系统出现障碍,此刻他站在院子门口目送古斯特车子走远,还是没接受少爷去上班的事实。
  祁御就是那种难以管教的性格。
  他有能力。
  但绝不会按规矩办事,不会循规蹈矩,每天两点一线兢兢业业去工作。
  他就是野。
  脱缰的野马,谁都没办法将他制服。
  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换了套体裁工整的西装,有模有样地按时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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