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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北寒没答话,径直朝着那条路走去。
直到他站在那栋竹屋前,才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他瞳孔骤缩:“药神?”
夜舜笑了笑,懒懒的坐在那里,嘴角勾起邪笑:“战神殿下,看到我,很惊讶吗?”
“你明明是有神位的,为何跟魔族沆瀣一气?”嬴北寒不解,也愤怒。
身为天族,被自己人背叛的愤怒。
夜舜的笑声很轻快:“嬴北寒,谁告诉你我有神位了?不过是你出生之前,我便坐在了药神的位置上,数万年的潜移默化,你们天族便信了这个说法而已。”
嬴北寒心里一颤,眼里浮现些许明悟,但这明悟却让他觉得难受至极。
如果药神不是药神,只是窃据了那个位置,那天族数万年来,竟无人察觉不对?
夜舜看着他怀疑的目光,好心解释道:“我是趁着天后病重时,去到天宫的,当时你和天帝还未出生。”
提及母亲,嬴北寒顿时怒了,他长枪一动,下一刻却被夜舜挥手打落在地。
夜舜收敛笑意:“你要是来解惑的,就好好听我说,你要是想动手,我自然也可奉陪。”
嬴北寒咬了咬牙,终究站在原地没动。
“这才对嘛,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夜舜眼里带着一丝茫然。
半晌后,他再度开口:“我并非天族,更不是魔族,六万年前,我听闻天后病重,便想着去毛遂自荐,毕竟天族能者众多,却治不好她的病,我很有兴趣。”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天后的病并不严重却很诡异,但当时的天帝却跟我说不要治了,为此,他许诺给我药神之位。”
嬴北寒猛然抬眸,眼里逐渐爬上血丝,他拳头紧握,指甲陷入肉里,带来钻心的疼痛。
夜舜耸耸肩:“既然天帝都说不治了,天后看上去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想法,我又没有悬壶济世的心,自然听之任之。”
嬴北寒再也忍不住,灵力暴动,直直朝夜舜而去:“你为什么不救!”
夜舜抬手,轻易挡下,淡淡道:“自古薄情寡信的人不少,我见得多了,天帝天后都自己放弃,我一个外人凭什么为他们操心?就算没有天后,你们兄弟俩不也好好长大了么。”
他眼里的不耐那么明显,根本不把嬴北寒的痛苦放在心上。
嬴北寒只说:“我母亲一定不曾亏待于你,你为何不能……”
“你别犯浑,”夜舜毫不留情的斥责他,“你以为我什么救世的圣人不成?天道无情绿轴,为何非得逼着我有情?你要你母亲归来,不如去责问天道,明明是命定的姻缘,却因为一些误会就被拆散,成为怨侣,是何道理。”
嬴北寒喃喃道:“误会?”
“不然你以为什么,真以为当时的天帝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不过是气你母后的不信任,却采取了错误的方式。”
夜舜想到什么,看着嬴北寒,笑道:“就如同此刻的你一模一样。”
嬴北寒被他的话震的倒退一步:“苏心离的事情,是你捣鬼?!”
夜舜无所谓的耸耸肩:“容我纠正你一句,她是离洛,是我珍藏了千万年的双生剑之魂,也是现任天帝的命定之人。”
嬴北寒看着他眼里的讥讽,只觉心痛难当。
命定之人,多熟悉的称呼。
“我不信命。”他固执开口。
夜舜起身看着他,一字一顿:“没有人可以不信,你不信苏心离,以她心头血为引,尾骨刀为器,生生毁了你们的姻缘,所以缘尽情断,你再如何努力都回不到从前。”
“如今,她是离洛,真真切切的爱上了另一个人,你却又想当她是苏心离,让他回到你身边。”
“嬴北寒,你觉得可能吗?”
夜舜一句句的逼问,嬴北寒回答不上来。
这些天来,他每每想起曾经,噬心的悔意便蔓延全身。
可纵然为天神,也无法扭转时间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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