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架飞机上的人举着掷弹筒!
冲锋枪……
似乎杀气十足的,嗖一声朝他们飞过来,势不可挡!
最离谱的是竟然还有人拿突击枪疯狂扫射他们,打碎了挡风玻璃!
碎片割过南希额前的一缕发,划开一条血痕!
在她冷厉的目光中,男人忽然伸手揽住她的后腰,转过身,两个人顷刻变换了位置!
于是密集划过夜空,原本朝南希袭来,几乎要凌厉贯穿她胸口的两枚子弹瞬间没入了男人的后背,涌出大量鲜血!
“你怎么样?”
“嗯……”
夜听寒蹙眉,疼得闷哼了声!
南希脸色一变。
听到男人低哑忍痛的声音,脸色煞白,直升机剧烈晃动了下。
男人重心不稳,许是挡在她身前,瞳眸一暗,忽然松开了落在她腰间的大掌。
毫无预兆,他整个人宛若折翼的凤凰,坠下万米高空!
见此,南希清冷的眸,在黑夜里划过焦急,瞳孔瑟缩!
“希姐——”
冷风里,只剩下慕白奋力嘶吼的声音,混杂了浓烈情绪!
眼睁睁看着两道人影坠入云雾间。
消失不见……
他拧起了眉!
底下是万丈深渊,又属于南境管制区域,他们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寒冷的湖面,激起巨大波澜,南希沉沉没入了水中。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
头晕目眩。
鼻腔里充斥着鲜血的味道,南希呼吸紧了几分。
忽的,眼前湖水被染成了殷红的血色。
某名严重受了枪伤,在落水那一刻就陷入昏迷的男人,她不能不顾。
冰冷的湖底!
黑暗不见光……
男人闭着眼,一袭纯白衬衫染了血,他毫无生气般朝黑暗最深处沉下去。
南希皱眉,强忍着身体不适,游向他,温软的唇瓣覆上他的唇,给他渡了口气。
那一刻,男人似有感知般,虚弱睁开了眼睛,面对女孩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墨发在水底散开,冷白娇美的面孔,特别是触碰他薄唇的那抹温软,令他心悸。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
她这朵荼蘼花,还真是,令他无法抗拒。
冷冻的寒湖,寻常人掉下去早就成冰棍了。
而他伤得不轻,仅清醒了一瞬,在南希尝试将他拉上去的时候。
他忽然失去意识,再次闭眼,沉沉昏迷了过去。
鲜血将周围的湖水染红,逐渐变成了血红色!
南希险险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扣上他的肩膀,将他从冰冷湖底托举了上来,他似乎没有醒。
“嘶!”她身上还有伤,泡在冷水里,忍不住打了寒颤。
好不容易游上岸,入目是漆黑的夜,他们掉在了一处荒凉寂静的小镇。
南希先是把男人扶起来,带到没人的屋子里,让他斜靠在干燥的草垛上,随即找了些干柴,点燃了火。
这下好了,掉落南境,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在M洲,除了都城塞尔维亚,其余地方都属于混战区域,各方势力层出不穷,南境也不例外。
据说当年称霸这里的头目是K,他手底下的人把控着南境大部分军团势力。
可直到半年前突然出现了一股黑暗新势力,打破常规与他们进行了激烈火拼。
后来南境便被再次分割,一部分K的旧势力,一部分独占鳌头的新势力,争相不下。
只是往往这名K手底下的人早就掠杀成性,暴戾残酷,宛若人间炼狱!
南希上次执行任务,就是为了接近南境头目K,不然她也不会阴差阳错下无辜招惹上这个男人。
她脱下男人身上湿淋淋的白衬衫,瞅着那张惨白的脸,蹙起了眉头。
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蹲在男人面前,低垂着眼,抬手想要检查下他的体温看看是否正常。
结果她刚靠近,原本靠在草垛上浑身是血,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男人。
陡然睁开了眼!
南希怔愣了下。
好可怕的警惕性!
那是她身为一名杀手,从前见惯了腥风血雨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活下来产生的共鸣。
而那一刻,男人倏然攥住她的那只手腕,脸色阴寒,猛地将她推倒,掐住她的脖子。
他将人按压在了身后的草垛上,身体重心压低,猩红的眸死死盯着她。
“你做什么!”
南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嗓音沙哑,白皙脖颈被男人暴力勒出红痕。
夜听寒仿佛着了魔,眼尾泛红,手背青筋暴起,浑身裹挟着冰冷气息。
他漆黑的眸底,杀伐肆掠,翻涌着极致压抑的血气!
这是动了杀机,她曾见过的。
他怎么回事?
南希蹙起眉,对上男人猩红的眼眸,仿佛泣血!
她抵了抵腮,问他:“这么着急,该不会是觉得我好看,迫不及待想在这里要了我吧。”
“若是你想……也不是不可以,嗯?”
她也不反抗,清冷的目光,就这样看着他,冷笑一声。
这时,也许是这句话,这样的神情,太过于刺眼。
突然惊醒了陷入魔障,情绪变得有些失控,嗜血癫狂的男人。
夜听寒皱起眉,瞳眸逐渐聚焦!
恍惚想起她刚才奋不顾身跳下直升机救他的一幕。
两个人在冰冷的湖底纠缠,她甚至还,还完全不顾他的意愿亲吻了他。
手指微颤!
夜听寒松开些许力道,南希立刻偏过头,艰难咳嗽了几声。
夜听寒皱着眉,看着她染血的衣服,此刻浑身湿透了。
她还被他猛地推倒在草垛上,发狠的掐了她脖子。
“受了伤,力气倒是不小啊。”
南希不怕疼,只是感慨这男人刚才的举动,似乎不太正常。
在男人陷入沉默,拧眉,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时,那副俊美的脸孔噙着冷气。
她笑了声。
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脖颈,火辣辣的疼,还有他刚才暴戾留下的明显红肿勒痕。
夜听寒眸色倏然一缩!
“抱歉……”
他漆黑的眸看着她,神色有些暗沉。
“怎么,对我愧疚了?”南希哑着嗓子问道。
她拍了拍身上的干草碎屑,陡然俯身,勾唇,逼近他那张失血过多而显苍白的脸。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除了半个月前那一晚……你究竟还有多少副面孔。”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她就是想知道这男人究竟是名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