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吓得瑟瑟发抖,威胁怒吼:“那我就跟你老婆同归于尽。”
岑廷舟向来杀戮果断,从不受人威胁,他眸光闪过一抹杀气。
倏地,骇人的七发子弹响彻桑楚的耳膜。
桑楚身体猛地一颤,血液凝固那般全身绷紧,猛地闭上眼一动不动。
残忍的掠杀,鲜血溅到她惨白的脸蛋上。
此刻,她是岑廷舟的妻子这个身份就是个笑话,无比讽刺。
岑廷舟救的并不是她,而是被关在科技园里的几千名受害者。
误杀了她也无所谓吧?
桑楚虚弱不堪的身子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吓,在痛彻心扉的悲伤中倒下,失去了意识。
——
军战集团总部。
北国最大的武器生产基地,壁垒森严的国营兵工厂。
“不要……”
桑楚从噩梦中惊醒,香汗淋漓地猛然睁开眼。
她呼吸缭乱,微喘着气息。
意识涣散地环视四周。
直到视线扫到站在她床沿边的女人,高科技的人工合成脸,像个芭比娃娃那么精致好看,妖艳中带着一丝伪清纯。
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温水,一碗肉粥。
“醒了?泽哥让我送进来给你吃的。”白锦初的语气十分冷淡。
“谢谢。”桑楚温声道谢,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坐起来。
她一整天滴水未进,此时饿到虚弱无力。
白锦初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让我给你端水送吃,可惜!你不配。”
话语刚落,白锦初往后退了一步,把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甩,她也跟着趴在地板上。
乒乒乓乓的摔响声传出门外,白锦初带着哭腔惊呼一声,“啊!”
桑楚看懵了,傻眼了,愣住一动不动。
紧张着,房门被推开。
岑廷舟快步走进来。
见到白锦初跌倒在地,他神色瞬变,目光黯然冷冽。
他身后还站着一名下属,娄青。
岑廷舟走到白锦初身边,将她扶起来,“没事吧?”
白锦初低下头,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柔弱可怜,“都是小初不好,桑楚姐姐不想吃,我还一直劝她吃点东西,才惹怒了姐姐,浪费了食物,还把地板弄脏了。”
“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休息吧。”岑廷舟温声说。
白锦初点点头,临走前,还拉住岑廷舟的手,善良体贴地提醒,“泽哥,你千万别怪姐姐,都是我的错。”
岑廷舟点头回应。。
桑楚看着白锦初拙劣的演技,心里一阵恶心袭来。
直到白锦初离开,房间安静下来。
男人的强大气场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沉冷,桑楚感觉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紧张又拘谨。
岑廷舟站姿威严笔直,淡漠疏离的目光望着桑楚,质问:“发什么脾气?”
他这么深爱白锦初,又怎么会相信那个女人在自导自演?
“我没有。”桑楚委屈得连声音都变得微弱。
岑廷舟眸色清冷,语气严肃:“下次再敢对小初这么差的态度,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男人偏袒的话像鞭子狠狠往她身上抽了几下,那种撕裂的灼痛感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她缓缓低下头,不想让男人看到她难受的情绪。
缓了好片刻,她低着头轻声细语道,“莫先生,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被奶奶逼着娶我的。奶奶跟我说,你喜欢我,而我也觉得莫先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所以才答应跟你登记结婚。”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桑楚委屈的心揪着一阵阵疼,却故作平静继续道:“你有喜欢的女人,而且你今天对着我开枪,完全不管会不会误杀我。这样的婚姻真没有继续的理由了。”
岑廷舟的目光冷冽透骨,沉稳却冷漠:“什么意思?”
桑楚坚韧的目光凝望着他:“我们离婚吧。”
她喜欢这个男人三年,想要的也只是一段纯粹的婚姻而已。
如今,这段婚姻不再纯粹,她不想将就,不想妥协。
岑廷舟眸色一暗,脸色难看。
站在后面的特助娄青缓缓开腔,语气很是不爽:“桑楚,25岁,北国凤城人,父亲酗酒,有家暴行为。母亲和哥哥都是赌鬼,欠着一身外债。”
桑楚愕然,看向娄青。
娄青毫不顾忌地继续补充:“你初三辍学,被男网友骗财骗色,在KTV做了几年陪侍公主。二十岁嫁给国外的一位八十岁老男人,两年不到成了寡妇,没有继承到一分钱的财产。”
“你充其量是小学学历,这些年一事无成。你滥交堕落,卖淫被捉2次,整容15次,性病治疗3次,已知男友32人,最多同时交往5人,未知的肉体交易对象无数个。”
“三年前,你回到北国,刻意靠近老夫人,讨得她老人家的喜欢,不择手段嫁入豪门,成为五爷的妻子。”
桑楚听着自己的过去,背脊冒着冷汗,头皮发麻。
着实被这样的过往经历吓到。
娄青挑明桑楚的身份信息和过往黑历史,讽刺道:“就你这样的人,能成为五爷的妻子已经是天赐的福分,你怎么还好意思提离婚呢?”
像衣服被扒光,赤裸裸的羞耻感瞬间蔓延,桑楚不自觉握拳,指甲插入掌心的肉里,隐隐发疼。
此时,岑廷舟显得从容淡定,跟她结婚只是为了满足奶奶的心愿,并不存在任何价值。
桑楚苦涩微笑,无奈地解释:“莫先生,我三年前失忆了,我对自己肮脏糜烂的过去也听闻一二,但我现在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如此糟糕。”
“委屈你了,被奶奶逼着娶了我这么一个糟糕透的玩意。”
“我配不上你,我们更应该离婚的。”
岑廷舟缓缓走到桑楚面前。
他健硕的身躯给娇柔的桑楚带来莫名的压迫感,一股让人窒息的强大气场笼罩而来。
桑楚紧张地仰头与他四目相对。
男人深邃的黑瞳冷厉透骨,倨傲道:“我要离婚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
那她算什么?
一件讨老人家欢心的可利用物品吗?
桑楚盈盈润润的眸子泛着雾气,满腹委屈:“我过去是怎样的人品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绝对不允许自己委曲求全,更不会贪慕虚荣而糟蹋尊严来迁就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岑廷舟眸光一沉,讽刺的口吻疑问:“你跟我谈尊严?”
桑楚愕然,难道她就不能有尊严?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看不起她,多嫌弃她?
桑楚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叛逆之意,严肃的态度说道:
“莫先生,如果你不想跟我离婚,那就请你端正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处理干净身边的女人,跟我以夫妻之实生活在一起。”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离婚。我会亲自跟奶奶提的,绝对不会让你难做。”
岑廷舟脸色骤变,突然倾身而下,单手撑着床头,咫尺的距离俯视着桑楚,目光冷厉。
男人突如其来的靠近,把桑楚吓得紧紧贴在床头上。
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惹得桑楚心绪不宁,心脏像藏着一只狂野的兔子,胡乱暴跳着,脸蛋瞬间温热,羞涩得连呼吸都乱了。
“你干什么?”她声音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