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越发大了,花织系了斗篷出门,却不是往小厨房走,而是径直出了未央殿走向后门处的小房子。
花织再出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她的双眼红肿不堪,脚步更是虚浮……
余西棠喝了药睡下,脸色比之前好了几分,花织守着余西棠睡熟,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福安殿,贺崇均拥着怀里的白衣女子轻声安慰。
柳欣薇杏眼含泪,贝齿肆虐着嫣红的小嘴,一副下一秒便要晕倒的模样。
贺崇均皱眉,伸手抵住她,“你放心,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本王也很难过……余西棠那个毒妇!”
“王爷,你别怪王妃,是妾不安分,不仅占着王爷的宠爱还比王妃先怀上王爷的骨肉……”柳欣薇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怨不得王妃……王爷,妾身的孩子还只有那么小就……”
柳欣薇表面上在劝贺崇均不要责怪余西棠,却每句话都在提醒着贺崇均是余西棠害死了她腹中不足三月的孩子。
果然,贺崇均的脸色变的阴郁,双目阴沉的看着前方,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柔和,“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余西棠那个毒妇付出代价!”
睡了一晚,余西棠的烧已经退下,花织扶着她拿了玉枕垫在她身后,端着瓷碗坐在榻边。
“娘娘,淮安王府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昨天王爷才说了禁足,今日她们就拿了这种东西应付奴婢!”
余西棠看了眼花织手中稀粥,毫不在意笑了笑,“无事,正好我没什么胃口,喝些粥就够了。”
“可这种汤水根本不是人喝的……”
“别抱怨了,我有些饿了。”花织舀了一勺粥喂给余西棠,粥很稀,余西棠动了动嘴嘴里扫了一圈也嚼到几粒米。
余西棠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苦涩,若是没有人特意吩咐了,淮安王府的下人胆子再大也不会敢克扣王妃的用度。
那个人自然只会是贺崇均。
余西棠心里发凉,连带着丝毫食欲都没了。
贺崇均你当真把之前我们感情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如今不过一场误会就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天大亮,风雪过去之后,雪地上白茫茫一片,零星的露出几抹红。
“娘娘,天冷,你还病着不要站在窗口吹风了。”
花织拿着斗篷披在余西棠身上,余西棠望着未央殿的殿门,敛眉,脸上带了几分淡漠,“备茶吧,柳侧妃来了。”
“她来做什么?奴婢这就去把人赶走!”
“不用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去沏茶吧。”余西棠伸手关上窗子,衣袖滑落露出青紫交加的手腕,还有隐隐作痛。
她将手遮的严实,紧了紧斗篷往正殿走。她知道贺崇均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误会她害了柳欣薇的孩子,她不能怪他……
柳欣薇被人扶着在铺着软垫的椅子坐下,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开口:“我身子不便,就不给王妃行礼了,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无事。”余西棠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脸上没什么表情。
柳欣薇这幅样子真像收了巨大打击的模样,花织上了茶,候在一旁。
余西棠摆了摆手,“都出去吧,不用在这伺候。”
“娘娘……”花织不放心的开口,娘娘心地善良,要是她不在柳欣薇又陷害娘娘怎么办?
“出去吧,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