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玉没有反驳，内心浮现一抹窃喜。
程安笙原来对他用情这么深的吗。
想起程安笙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与清冷的眼，他心跳如雷，情绪很复杂。
他原本以为容清如是他圈子里最优秀的女生，所以觉得她是自己最好的结婚对象。
但蜕变后的程安笙，比容清如更优秀。
近些天，他甚至没有耐心和容清如聊天。
只是在论坛、在直播间、在比兔陪玩的广场，聆听和翻阅有关程安笙的一切。
“沈哥哥。”容清如翩翩而至，嗓音柔软温和。
“清如，有事吗？”沈温玉态度本能的有些冷淡。
这冷淡，容清如感受的出来。
自从程安笙拿下月考冠军后，沈哥哥对她的态度就越来越淡。
都是程安笙的错！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温柔不变：
“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叶同学自从和你解除婚约，再没去你家住……”
“的确如此。”沈温玉点头。
程安笙家在石桥村，离飞鸟太远，往返不便。
没解除婚约前，程安笙一直在他家寄宿，这是爷爷的意思。
如果爷爷还活着，就算程安笙解除了婚约，爷爷也一定会把她安排在沈家别墅暂住。
爷爷不在，沈家便没有人挽留她。
“那她现在应该回家住了，可石桥村离飞鸟那么远，交通也不方便，她是怎么做到一直不迟到的？”容清如拧眉：
“难道她真
的被别人……”
她话说一半，闭上嘴，眼中似有忌讳。
“她被别人怎么了？”沈温玉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紧张。
“没什么，我可能是眼花了。”容清如尴尬的笑：“有些事情未经求证说出来，对女孩子不好。”
话音刚落地，一班学生手里拿着传单，走进教室语气震惊：
“大新闻，七班女王程安笙，被包！养！了！”
这新闻的确很大，众人涌过去，只见传单上印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衣着不菲秃顶的中年男子背对镜头，“拥抱”程安笙，两人身后还停着一辆千万超跑。
“我裂了，别跟我说这秃顶男就是Leo！”
“没想到表面高不可攀的程安笙，背地里居然也是见钱就能张开腿的货色！”
“其实也能理解，那是5000万啊，农村人哪儿见过这么多钱？”
沈温玉的表情极为震惊和愤怒。
程安笙为了证明自己比清如强，为了让他另眼相看，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
七班，简骄阳等人也看到了传单。
他更愤怒：“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外面都在说女王……人不可貌相……”学生们摇头。
程安笙走过来。
简骄阳连忙把传单藏在身后，怕程安笙看了生气。
“不用藏，我看过了，外面现在都是这个传单。”程安笙黑瞳一片平静，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那，女
王要对外解释一下吗？”简骄阳试探得问。
他们七班无条件相信程安笙。
外面不一样。
“被包—养”这种流言，比“被学校开除”严重的多。
如果不及时澄清，女王的名声岂不是……
“不用管。”程安笙坐回自己的位置。
她从不在意外界对自己的评价。
让简骄阳在比兔澄清，也是考虑到活动pick值，不然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简骄阳等人面面相觑。
女王的内心好强大啊。
中午。
程安笙用过午餐，靠在小树林的长椅子上感受微风，闭上双眼。
“中午好呀，叶同学。”
容清如出现在程安笙面前，声音带着不可忽略的得意。
程安笙缓缓睁开眼，黑瞳杀气一闪而逝。
“我就直说吧，照片是我拍的，传单是我找人印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我会主动承认？”容清如轻笑：
“真遗憾呢，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你也没有先见之明，提前准备好手机录制。”
她在暗处盯了程安笙很久，确认安全，才走过来的。
“所以？”
程安笙偏头看她，犹如看着一具尸体，无情又漠然。
“啊，好可怕的眼神呀！”容清如故作害怕，往后退了两步。
“清如——”
不远处传来沈温玉的呼喊，还有一班其余学生的声音。
“沈哥哥，我在这里！”容清如大声回应。
等这群人快要从转角过
来，容清如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趴倒在地，捂脸看程安笙，垂泪欲滴，哭腔道：
“叶同学，你为什么要打我？”
沈温玉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画面。
程安笙浑身冰冷在椅子上坐着，容清如捂着脸趴在她脚边，脸颊掌印清晰。
“程安笙，你干什么！”沈温玉快步上去，把容清如扶起来。
容清如顺势钻进他怀里，委屈的眼泪直流：
“我只是告诉叶同学，我相信她没有被男人包—养，她就打了我一巴掌，说我猫哭耗子假慈悲，还很得意的让我嫉妒她认识大款就直说，她心情好的话会把大款介绍给我……”
沈温玉一听，更生气了，怒声指责程安笙：
“很得意？程安笙，你以为清如跟你一样没底线，也没见过钱吗？给她道歉！”
“给容女神道歉！”一班同学也站出来，把程安笙团团包围，面色不善。
女王打了女神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快速传遍校园。
来到小树林的学生更多了，把周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上官青霖也被惊动，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校长室在小树林附近，他想不注意都难。
“容女神安慰程安笙，程安笙却不知好歹，打了女神一巴掌，还觉得自己被大款包养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容清如的粉丝立即为容清如喊冤，满脸的恶心。
“是这样吗？”上
官青霖皱眉，问容清如。
他的直觉告诉他，程安笙不可能做这类事，但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嗯。”容清如抽泣着点头，模样脆弱又可怜。
上官青霖转而问程安笙：“你呢？”
程安笙没有说话，面无表情，把一直黑屏的手机点亮。
那是一个保持录音的界面，并且录制了三十多分钟。
她暂停录音，播放录音。
——中午好呀，叶同学。
——我就直说吧，照片是我拍的，传单是我找人印的……
——真遗憾呢，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你也没有先见之明，提前准备好手机录制……
录音一出，躁怒的人群，诡异的安静下来。
照片和传单……都是容女神弄的？
素来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女神，怎么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这样也就罢了，她还故意到程安笙面前，自导自演程安笙打骂了她？
沈温玉低头看容清如，眼神不可思议。
容清如浑身僵硬，忘了假哭演戏！
她明明盯准了程安笙，程安笙怎么可能抽空录音？
除非……除非程安笙一开始就在等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么？”
程安笙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容清如面前，气场逼人。
她捏紧容清如的下巴，迫使容清如与自己对视，语气毫无温度：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次，我就送你去阎王面前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