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欢把潘香的事丢到一边,打算先处理饭馆里的那些人。
她没办法,只能去找齐佑邶。
昨晚回来的路上她问了他府上的地址,离饭馆还是挺远的。
趁着饭馆的客人淡了些,她去雇了马车,直接就往齐佑邶那边去了。
“瑄王殿下不在,你改天再来吧。”
侍卫面无表情地说着赶人的话。
望欢眨了眨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想到第一次过来连门都进不去,她看着瑄王府那龙飞凤舞的牌匾,最后也只能上车回去了。
半路,又让车夫往顺天府去,去看看宋千尘在不在,在的话就让他帮忙联系齐佑邶。
就刚才在饭馆里那人那么嚣张的样子,他背后的人应该身份不低,不知道官府能不能查出来。
没想到来到官府,宋千尘不在,他爹也进宫去了。
望欢心里愈发郁闷,齐佑邶想找她,他派个人来就找到,她想找他呢,走了两个地方都找不到!
难道还要去他平常吃喝玩乐的地方找吗?那么多地方她要怎么找?
心里憋了股气,返回饭馆了。
第二天,饭馆里还是来了不少盯梢的人,不过不像昨天那个那么嚣张地站起来和他们吵了,反而从挑刺开始。
肉炒老了、菜放咸了、饭硬了、不好吃需要重做、地上不干净、桌上油……
店小二们低声下气地和他们解释,一趟趟的来往于前厅和后厨。
望欢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又去了一趟顺天府。
“你是说你家饭馆因为和殿下的事公开,然后被不知名的人去闹,这样吗?”
宋千尘语气带点惊讶,上次中秋宴会他因为成亲的事没有过去,也只是听说了一些,不是太清楚。
不过可以想象,外边盯着的人太多了,一方实力不对等,自然会遭受些苦头。
望欢很平静的点头。
宋千尘摸了摸下巴,皱着眉说道:“但是他们也算是去吃饭的,这种事很难评,也没有实质闹起来,派人去也抓不了。”
望欢微微垂下眼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齐佑邶呢?他去哪里了。”
“殿下?”宋千尘微微一怔,“殿下今日往城外去了,不知要办什么事。”
是了,要不是找不到瑄王,她哪里会来这里。
“他不是昨日去的?”
“不是,听说昨日上午去了趟宫里,午时和我吃了顿饭就回府去了。”
望欢垂在两边的手顿时捏紧了衣摆,脸色也变得有些僵。
她那时在他门外的时候他在府里。
她低声答:“知道了。”
可能是看她情绪太低落,宋千尘提议给她派两个人过去守着,真的出现麻烦的话就抓人。
一连两天,官府的人要不是饭馆门口守着,就是在里面坐着。
没了找茬的人,但客人也少了许多。
一般平民对于官府的人都会有些恐惧,看到门口站着官爷也就不敢进门了。
后厨里。
潘蒙没了事做,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抱怨地说:“姐,姐夫,望欢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这么折腾我们一小饭馆。”
饭馆里没了生意,银子就少赚了,少赚了以后倒闭怎么办?这么轻松赚钱的饭馆搁谁谁乐意啊。
林父斜了他一眼,一边把手下的猪肉均匀切块,一边说:“你怎么知道是望欢的问题?就不会是别人看饭馆不顺眼了来闹一闹?别什么事都往望欢身上扯。”
潘蒙脸色一变,“姐夫,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来龙去脉嘛,第一天发生这事时不就是很多人问望欢吗,望欢说出来我们也好解决嘛。”
林母这时候叹了一口气,“欢欢她……”
“潘苓!”林父皱着眉厉声喊道。
林母心一惊,抬头看过去,对着林父那张肃然的脸,她也就闭嘴了。
本来想着一家人,多个人知道也好多个人想办法,况且又是她弟弟弟妹,没什么不能知道的,但是看老林这么反对,她不说了。
潘蒙和李芹对视一眼,心里这时也清楚了他们二人是知道情况的。
李芹笑了一下,“那姐姐姐夫你们看怎么解决嘛,不报官有人捣乱,报了官又没人来吃,那这饭馆以后怎么办?这可是你俩的心血啊,你们舍得就这么糟蹋了?”
林父没好气地瞥了那两夫妇一眼,“饭馆坏了就坏了,做生意有赚有赔,大不了重新选个地方重新来过。
不然你们就先出去找工做,之前不是还说来京城找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吗,现在就天天待在饭馆里,还怎么闯啊?店里正好没事做,你们也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
以前店里没他们也这样过来了,现在多了他们,银子还要多分出去几份,本来想多存些银子给望欢和小宝的,结果从他们来这里到现在,都花了快两百两,这在乡下,一家人都可以好好过四五年了。
偏偏他和潘苓说了,她还嫌一家人计较太多!
潘蒙急忙开口,“那怎么行,店里现在这么困难,我们怎么能撇下你们。”
李芹接着说道:“是啊是啊,姐夫,人多力量大,我们也不想你和姐姐两个人这么辛苦嘛。”
在饭馆里面做可比外面轻松,他们可不愿出去跟人家争饭碗。
林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自顾自的把肉给炒了,做个红烧肉作午饭。
林母看见气氛僵下来了,赶紧说话了,“老林,你说什么呢,咱家这饭馆好好的你咒它做什么,而且现在外面找工做多难啊,等有大量招工的时候再让阿蒙他们去,店里又不是完全没活,还是有几个人来吃饭的。”
林父依旧不搭话。
林母又对着两夫妇说:“别理你们姐夫,他这人轴。”
“哎,知道知道。”
前厅。
望欢安静地在桌前坐着,旁边是小宝和毛小蛋叽喳的玩闹声。
她想在齐佑邶。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他造成的烂摊子他竟然转身就消失了!
偏偏这个摊子她还解决不了!
这两天看到林父林母那忧心的脸,她心里的内疚就愈加强烈。
内疚加深,对齐佑邶的生气也加深。
她转头看向门口的两个官差,这几天只能先这样了。
“你是林望欢?”
在望欢发呆的时候,一身宫人装扮的人来到她面前,她茫然地点了一下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宫人甩了甩拂尘,捏着嗓子说:“随咱家进宫一趟吧,皇后娘娘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