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一旁的副将看着唐北煦被利箭射中,顿时慌乱了几分,随即对皇城军下令,大喊道。
“杀叛军!誓死守卫京都城!”
唐北煦半跪在地,遥望远处的凤栖梧。
他从来不怕疼。
可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疼过……
凤栖梧站在白雕之上,冷眼看着城门大开,皇城军举旗迎战。
可京都城如今不过几十万禁军,在苍山和凤军的势力下,显得势单力薄。
凤栖梧垂眼,对着头戴兜帽的男子说道。
“洛桑,皇城军就交给你们楼兰了,凤军还有其他事要做,除了唐北煦要抓活的,其他人生死不论。”
“放心,交给我了。”兜帽下,洛桑嘴角勾起一抹笑,抽出腰间的弯刀。
凤栖梧点头,乘白雕提剑飞下了城门。
凤军将士们不畏生死,早已杀红了眼。
他们跟着凤枫将军驻边境抗敌,守卫疆土,护京都一方平安。
可等来的确实通敌叛国的罪名,一腔热血也难敌心凉。
凤栖梧射中唐北煦,又加入战场,顿时,凤军的士气大涨。
与之相反,守城军见唐北煦都受伤了,原本就害怕的他们,不少人当即投降。
凤栖梧提剑,热血随着剑刃泼溅到凤军的旗帜上,眼下是殷红的血迹。
她抬手拭去脸上的血渍,高声说道。
“皇城军缴械投降者,不杀!”
凤军有军规,不杀俘虏,不杀百姓。
皇城军见凤军来势汹汹,加上苍山的能人死士,更是没有了抵抗的心思,纷纷弃刃投降。
半个时辰不到,凤军就攻破了京都城。
唐北煦被副将及手下护送着离开。
凤栖梧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并没有多看。
他们躲入皇城,于她而言,不过是瓮中捉鳖。
现下,还有个更重要的人等着她。
入了城门之后,凤栖梧将剑收入鞘中,沉声吩咐:“众军听令,留下些许将士守城门,其余将士原地整顿,随我进皇宫!”
“所有人不得伤及无辜百姓,否则,杀无赦!”
“是!”
此举,让那些缩在屋内的百姓们纷纷探头。
凤军随着凤栖梧往皇宫的方向走,真的不伤一个百姓,渐渐地,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他们凑在一起怯怯私语。
“凤军真的还是从前的样子啊,不伤百姓呐,可他们为什么要攻城?”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北皇下旨,说凤老将军通敌叛国,命他上交兵权,即可返京呢!”
“凤老将军驻守边境多年,怎么可能通敌叛国?难怪这凤军要攻城!这北皇是逼凤军造反啊!”
“可不是吗,你们见到为首的那个人了吗?那是凤老将军刚认回来的外孙女,听说曾经还是个乞丐呢,如今都带兵打仗了!”
“这京都城啊,是要变天咯!”
“变不变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那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都无所谓,只求他们来年减免些赋税,让我的日子好过点。”
不过小半个时辰,凤栖梧便带着人杀到了皇宫大殿之外。
禁军还在门口负隅顽抗着,凤栖梧提着剑,冷眼看着金銮殿前的那道门。
殿内,众臣们听到殿外的厮杀声,早已是瑟瑟发抖。
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殿门,这已是他们与凤军的最后一道隔阂。
殿外。
禁军明显比城外的皇城军要硬气得多,凤栖梧没有多言,只一个字——
“杀!”
双方很快交战到一起。
凤军的人数多,几乎是碾压式的进宫。
殷红的血甚至在白玉石阶上汇成了血流。
凤栖梧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
她非常清楚,皇宫的禁军必须得死。
他们这里面的人,大多是北皇的心腹,有些是大臣的儿子。
而那些大臣,一个个攀附丞相,污蔑她外祖父叛国通敌,无一人开口敢说真言为她外祖父辩解。
外祖父一生,为国为民,凤军护了他们一辈又一辈,他们受着这些好,心安理得,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们不付一点代价!
凤栖梧眉心的霜花闪烁,她眼中的眸光越发冷酷。
“现在,该是他们付代价的时候了。”
凤栖梧一路杀,最后杀到了金銮殿内。
她一身铠甲染血,衬得她清丽圣洁的容颜,多了几分妖冶。
金銮殿内还缩着很多臣子,无人敢正视一身杀气的凤栖梧。
凤军的副将在凤栖梧的耳边低语:“将军,北皇不知踪影,但后宫妃嫔和皇子皇女们已经尽数抓获。”
凤栖梧嘲讽一笑,北皇还真是贪生怕死,一位帝王,大难临头之时却只想到他自己。
“把所有人都带来金銮殿,”凤栖梧视线逐一扫过那蜷缩的众人,讥讽勾唇,“我要好好跟他们算算这笔账”
那群臣子,无论老的少的,都没有一个人还嘴。
这么没有骨气,让凤栖梧觉得悲哀。
外祖父常年征战,牺牲护妻子,护女儿的精力,到最后护住的竟然是这群懦夫。
凤栖梧走到正上方,坐到了椅子上。
这椅子,她没觉得有多舒服。
北皇日日高坐于此,却一心担忧身处边境的外祖父举兵谋反,抢了他的位置,迫不及待要外祖父死。
很快,一大群哭哭啼啼的皇子大臣们被带到了。
凤栖梧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季琼羽和她的父亲。
此时季丞相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挣脱了押着他的将士,为自己立了立衣冠,抬头看着凤栖梧,怒声说道。
“尔等乱臣贼子,通敌叛国,篡位谋反,死不足惜!”
凤栖梧冷眼看着下面的季丞相,眼里含上了一层冰霜。
“跪下。”
将士们上前按住季丞相,使其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季丞相的头被狠狠按在地上,十分狼狈。
凤栖梧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对其他大臣皇子们开口问道。
“不如你们来说说,我外祖父是如何通敌叛国的?”
众大臣们纷纷侧目看着季丞相,此时还哪敢说话。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攀附季丞相,故意给凤枫栽赃的罪名。
凤栖梧看着他们个个低着头颅不语,眼里染上几分嫌恶。
随后她走下龙椅,步步来到季丞相面前,一脚抬起,狠狠踩在了季丞相的头上,寒声说道。
“都不说?那就由季丞相来说吧。”
一旁的季琼羽再也看不下去,猛地朝凤栖梧扑了过去。
“凤栖梧!你这个贱人!”
季琼羽还未起身,便被将士们按住跪倒在地。
季琼羽目眦欲裂看着凤栖梧,怒吼着:“凤栖梧!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凤栖梧冷眸瞥向季琼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