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好歹也来了一个星期,大家都对这个干练漂亮的女人印象深刻。
工人还抽着烟,看着后面那栋楼:“好像见到了,她往楼上走呢。”
现在已经下班了,零零散散的总共也没几个人。
傅宴辞让赛文先回去,他还想带江沅去一个地方。
他上了楼。
因为楼盘在建设,只初现雏形,楼梯也没有安装扶手。
还有许多废弃建材和管子,堆积成隆起的山丘形状。
脚步踏过之处都灰尘四起。
外面的铁架搭了一层又一层,木板子放在最上,不太牢固的模样。
太安静了。
“江沅?”傅宴辞叫了一声,无人应答,换来的是碰壁的回音。
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声音拔高了一点:“江沅!”
他又往上走了一层,声音扩大的同时一边给江沅打电话。
真不叫人省心。
叫到第二声的时候,不远处终于传来迟到的回答。
“哎,我在这里。”江沅似乎很是惊讶。
这里的楼层已经算是高了,修建并不完善,很大一块地方都是建材运输的吊装机械。
傅宴辞朝她那边走了过去,刚看见身影。
要说出口的话被一声裂响打断。
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
“躲开!”
本还在缓缓向上运输的木头,铁索绷断。
余晖金黄的太阳光洒了满地,尘土簌簌,水泥的味道呛满了鼻尖。
一片阴影以不可阻挡之力快速下坠。
他几乎是出自本能,身体远远超越意识的奔跑过去。
江沅后知后觉的要挪开。
可真正面临生死的时候,她腿根发软,踩到石头绊倒在了原地。
男人捞过江沅的肩膀,猛地扯到了自己怀里。
已经来不及了,傅宴辞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用手臂护住了江沅的头部。
“砰——!”
巨大的木材后部率先落地,另一端不可避免,沉重地砸在了男人的肩骨上。
傅宴辞闷哼一声,痛感撕裂了身体钻进每根神经。
他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动了三动。
后面的木料争先恐后地掉下来,江沅脸色惨白,她嘴唇要咬出血,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带着傅宴辞转移两步。
地上的灰尘和水泥被重物落下的压力,不安的跳动,落在两人的身上。
一股子血腥味涌了出来,江沅泪眼模糊,颤巍巍地将两人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段。
她双手抖擞着,拿出手机,要拨打120却发现没有信号。
“傅宴辞,你坚持一下。”江沅的眼泪摇晃着,让主人憋在了眼眶。
一面震惊傅宴辞会冲出来救自己,一面又是刚从死神手里脱身的恐惧。
要不是傅宴辞,她就会死在这里。
傅宴辞意识犹在,身体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眩晕。
他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别哭。”
江沅握住他的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决堤。
人类的脆弱显现于此。
以往的情爱和恩怨在死亡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如果能让这次意外不发生,江沅宁愿做什么都可以。
电话一直打不出去,她站起身,朝着楼下大声呼救了两声。
空茫,虚无的只剩自己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