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声音出现,宋蕴蕴吓了一跳,转身时,不小心碰掉了盒子,咣当一声盒子落到了地上!
江曜景盯着她,极大的怒意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瘆人!
她慌忙解释,“我……我不是故意……”
说话间她蹲下想要伸手去捡起来,手指刚要碰到盒子,手腕却被攥住,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的粉碎。
疼!
她的手要被折断一样,痛的直冒冷汗。
江曜景瞳孔血丝凝聚正中,怒不可遏,“拿开你脏手!”
说话间,直接将人用力地甩了出去,宋蕴蕴被摔的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往后倒去,头磕到了柜角。
钻心的疼痛让她短暂麻木,脑仁嗡嗡作响,她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伸手往后后颈探去,摸到了粘腻。
没有意外,是血,但不多。
她抬起眼眸,透过一丝凌乱的头发,看到江曜景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拿起,只是通过动作,也能感觉到,那东西,对他的重要性。
江曜景打开盒子,生怕里面的东西有所毁坏,仔细检查着。
好在,有盒子保护着,里面的东西并没有损伤。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想到差点被这个女人摔碎,还是怒火中烧!
气愤的想要弄死她!
他一个冷眼射过来,赤红嗜血,“宋蕴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蕴蕴艰难起身,这个时候麻木劲过了,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忍着颤抖,爬起来,“对不起……”
她看出来,那东西对江曜景来说很珍贵。
“对不起?你觉得我会接受?”这个女人不但恬不知耻,还胆大包天!
他抬步逼近,那种从内由外而发的强势,仄人的气压,让宋蕴蕴胆战心惊,瑟缩的往后退,咣当,靠到了墙上,她惶恐,“你,你不要过来……”
江曜景一把钳住她的下颚,他的手指很有力。
宋蕴蕴感觉到骨骼错位的声音,疼痛到发不出声音,只是眼神惊惧的望着他,这样的江曜景,令人恐惧。
像是地狱里走出的修罗!
疯狂!
凶残!
他顷身靠近,浓烈的侵略气息,铺面而来,她抗拒着,但是又无法抵抗,只能任由他的嘴唇靠到耳边,“我一定会把你在乎的东西,通通都毁掉!”
最后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她浑身颤栗。
江曜景将人撂开。
她的身体犹如没有骨骼的娃娃,往旁边一斜,不是有墙支撑她一定会摔到地上。
她颤颤巍巍站直,身体却离不开墙,没有东西支撑她站不住。
江曜景将盒子再次摆到原位,旁边的位置是一个相框,他和父母的全家福。
宋蕴蕴不经意的一个眼神看过来,眼神定了两秒。
盒子里的东西好像有点熟悉,还没等她看清,就被江曜景呵斥,“滚出去!”
宋蕴蕴来不及去探索,慌得伸手去开门。
她不敢确定,继续在屋子里待着,会不会被江曜景弄死!
她快的像是逃一样的离开房间。
在她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江曜景冷酷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垂着眼眸,望着盒子里的东西,眼底流露出,少有的温和。
父母去世之后,他的心也冷掉了。
这个东西的主人,是他心底最后一点的温暖。
即便十几年过去了,他依然记得那具小小的身体,吃力的拖着他的坚定,那双清澈的眼眸,是他见过最干净的眼睛。
在水里,她的身体那样的热。
让他冰凉的心,感觉到一丝温度。
……
屋外。
宋蕴蕴捂着头上的伤,被赶来的江老爷子看到,见她脸色煞白,问道,“怎么弄得?”
“受了点伤。”她低声。
江老爷子脸一沉,他知道江曜景脾气不好,但是也不至于轻易动手打女人吧?
“怎么回事?”老爷子问。
“我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盒子……”
“是不是和全家福放在一起的那个?”老爷子快速问。
宋蕴蕴点了点头,“是。”
老爷子立即明白了,深深叹息一声,“我恐怕也维护不了你,那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我都不敢轻易碰。”
宋蕴蕴心里明白,江曜景把那东西,和自己父母的照片放在一起,可见在他心里的位置。
曾经,她也有一样珍贵的东西,但丢了。
那是她爷爷送给她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她还清楚的记得怎么丢的,那是她七岁那年,爷爷带着她来江家老宅,那时的她还不太懂事,当时只知道江家办丧事,不清楚死的是谁,长大了才知道那天是江曜景父母的葬礼。
年幼的她,在偌大的江家后院乱跑。
她在一座假山后,看到一个女人,将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丢下水……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人性的邪恶。
她当时很害怕。
吓得想要跑。
可看到男孩拼命挣扎的样子,就等女人离开,人小胆儿大的跳下去救人。
好在她学过游泳,但是也吃力,自己也差点上不来,将人扯到岸边她也弄不上来,是她的爷爷及时赶到,把她和小男孩都拽上来。
当时男孩已经昏迷了。
她和爷爷的抢救下,男孩吐出水,在他要醒来的时候,爷爷拉着她跑走。
她不明白爷爷为什么那么慌,好奇的问,“爷爷,那个小孩是谁?为什么有人要害他?”
爷爷说,“他和你一样,也是来参加葬礼的。”
她不知道她的爷爷没说实话,害怕她被人报复,对她说了谎。
“你要忘记今天的事情,谁问都不准说出去。”爷爷再三嘱咐。
她也很听从爷爷的话。
回家后,她发现自己的玉佩丢了。
是一枚翡翠弥勒佛,爷爷说佛的谐音是福,希望她长大可以做一个慈悲宽容、乐观豁达的人……
那是爷爷对她祝福。
从一岁她就一直戴着。
所以她理解江曜景生气。
她并不怨恨江曜景对她的暴戾。
但是,她心里对这个男人,感到恐惧。
性格也太残暴了!
“老钱你去把沈医生请来给蕴蕴看看。”江老爷子出声。
宋蕴蕴听到声音,思绪回笼,赶忙说道,“不用,家里有医药箱吗?我自己可以清理。”
她知道自己伤的不严重。
对上江老爷子不确定的目光,她说道,“我自己是医生,心里有分寸。”
见她自信,老爷子便同意了。
她的伤确实不严重,只是一个小口子,就是有点深,才会流血。
她用镜子照着,简单清理,捂着伤口反而不好,没有用纱布包裹。
在头发里,也没办法用纱布和创口贴。
钱管家往洗手间看了一眼,确定宋蕴蕴听不见,小声说,“少奶奶才刚进家门,就受伤这还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不在老宅,少爷对她会不会更加的……”
后面的话钱管家没说出来。
但是江老爷子听得明白,“为了以防一万,她受不曜景的脾气要离婚,得使点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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