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面容，怎么看都是楚琳琅。
可他多么希望那个人不是她。
不是她就好了……
他们把楚琳琅的头颅从城墙上放了下来。
看着她满脸鲜血，卫衍晃了几晃，朦胧中看着那片骇人的血迹。
便昏了过去。
卫衍带着大批军马赶到，敌军已被击退，各城开始整顿。
他们，还是胜了。
可只有卫衍知道。
此战，无胜者。
甚至，他输的一败涂地。
此刻的卫衍朦朦胧胧躺在床榻上，他看起来一直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只是有时候能够听到内侍在叫他，有时候太医在把脉，有时候又能够听见楚琳琅在战场上的厮杀声。
亦或者是在床前，低头俯视着他。
卫衍昏迷了五天，晚上的时候才醒。
但是太医说是悲伤过度，才会导致心血郁结，吐血昏迷。
需要静养，万不可再受刺激。
阿福见卫衍醒了，走上前便问：“陛下，您饿不饿，要不要用点膳再休息？”
却一直没有等到卫衍的回应。
可阿福明明看见他睁开了眼睛，凑上之后才发现。
卫衍眼睛眨也不眨的在发呆。
阿福以为卫衍只是伤心不想说话，便再尝试着问一次。
“陛下？”
还未说完，卫衍突然就起身紧紧地捏住了阿福的肩膀。
阿福被吓了一跳，却也看清了。
他的眼睛通红的，全是血丝，大声地开始质问：“楚琳琅呢？！”
无论阿福怎么编造楚琳琅还活着的谎言，卫衍还是只重复这三个字。
无奈之下的阿福只能拿去叫楚将军过来的理由，才暂时稳住了卫衍。
但是楚将军已经死了，他要去哪里才能再找一个楚将军出来？
急切之时。
阿福想到卫衍之前很宠青贵妃。
就也想试试看青贵妃能不能稳住陛下，便去找来了青雁。
阿福将事情的原委都告知于青贵妃听后。
青雁得知楚琳琅死了，高兴之余便赶到了卫衍的房间。
阿福本以为青雁的到来会改善卫衍现在的状态。
事实证明。
卫衍见到她的时候，也的确恢复了平静。
却面对青雁的接近格外的抗拒。
青雁也对这般异常的反应非常诧异，“怎……怎么了？陛下。”
卫衍的眼神隐忍又克制，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四年前救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话音刚落。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扯着嘴角打算掩饰过去：“是我啊，陛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卫衍不急着拆穿青雁的谎话，眼里的温柔和宠溺都已经消失了，他整个人都很冷，散发着不可轻易接近的气质，继续询问：“那你还记得孤当初昏倒在哪？还记得天山雪莲在何处所采？”
没等青雁开口，他又补充道：“不需要知道是什么地方，再带孤故地重游一次便好。”